“你刚才为何不去我跟前伺候?”
桂圆偷偷打量着林谨容的神色,揪着袖子道:“奴婢突然来葵水了。”
看样子,表少爷没有把事情说出来。
她现在只求清凉寺里供着的菩萨,能保佑春芽把那书上的胭脂弄干净,不要把事情闹出来。
林谨容见她果然新换了条深色的裙子,遂也不再多问,走到窗边坐榻上坐下,趴在窗台上看着腊梅树绿绿的枝芽。
“荔枝,这一季的赋税什么时候才上呀?”
怎么还没听见买银入贡的事情呢?
“还早着呢。得芒种前后吧?”
荔枝揉了块热帕子递过去:“三少爷不是说了么,要等冬小麦和春蚕丝上了才行。”
林谨容毫无形象地歪倒在坐榻上,看着青瓷香炉里袅袅冉冉,忽而盘旋,忽而直上的青烟,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,她真是等不得了。
春芽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书,她想尽了法子,也不能在不伤书的情况下把那点嫣红去掉。
正在为难间,突听得陆缄吩咐长寿下去吃饭,她赶紧站起来,紧张地看着陆缄。
正想替桂圆求情,就见陆缄淡淡扫了那书一眼,道:“拿去给你家四姑娘,就说这是诸先生的藏书,问她怎么办?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。”
春芽一怔,随即欢喜起来,屈膝行礼:“是,奴婢这就拿去给姑娘。”
把桂圆的不检点规划为林谨容示意的恶作剧,真是大家都体面,也不用处心积虑地瞒着陶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