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一直抱着戒意,但金女士逐渐被他的叙述感化了,她的感情随着叙述起伏跌宕,专注地听下去。“四天后的晚上,—向忙于工作的爸爸忽然回来,非要约我出去散步。我觉得没脸见爸爸,不想去,但爸爸硬把我拉走了。在野外,他讲了鸟的鸣春,蜜蜂的交尾,又佯作无意地把话头扯到男孩的梦遗上。他说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,没什么可羞耻的,甚至还提及那种现象常常伴随绮梦,但那种梦景只是人的原始本性的扭曲反映,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理智。听了爸爸的喻解,我总算放下了心中的重负。妈,我知道是你把爸爸喊回来的,我也猜到你发觉了我的不正常,因为我团在床头的脏裤头不见了。但你怎么能猜到我的绮梦?”
程母叹息着:“妈妈的神经末梢是长在儿子身上的啊。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具体梦境,但我很快发现了你强烈的自责感。不过,这会儿我很后怕,因为我没想到你竟然想自杀。”她忽然尴尬地住口了,因为她察觉到,她实际上已默认替身先生为自己的儿子。她又把目光转向“真正的儿子”,从肉体上来说的真正的儿子,良久,她痛苦地闭上眼,喃喃自语道:“天哪,上帝为什么要处罚我?先是我的丈夫,接着是我的儿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