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玉叹一口气道:“奴婢邻家几户有一个卖酒的小子,过得十分清贫,但凡有些银子都用去还债。奴婢问过,原是他有一个哥哥原也是在宫里当差的,只是得瘟疫去了。他四处借钱,将将凑了五两银子送去宫中打点请太医垂怜,最后亦于事无补。”
如玉抬起眼里瞟一眼安檀的神色,却见她疑虑更深,如玉只得如实道,“奴婢闻及瘟疫便觉不妥,便随口问了时间,竟都对的上。奴婢只觉心惊,又问他请的是哪一位太医,他竟说,是一位姓董的太医。”
似是一盆冰水顺着脊骨倒下去,瞬间抽去了身上的暖意,安檀呆呆得看着如玉,几乎不能思考,许久,思绪才缓缓的转动起来,她的语气凝塞而不可置信,缓缓道,“……宫中唯有一位姓董的太医,是董叔卓。”
如玉艰难的点头,“是。”
安檀深深吸了一口气,“那么瘟疫一事……”安檀浑身颤抖,眼中盈了莹莹泪花,既惊且恨,“顾之湄……当真与韦氏串通?”
如玉见安檀这样激动,亦有些发慌,握了她的手道:“小姐,不过是一个卖酒小子的话,兴许是一场误会也未可知啊。”
安檀摇头,心中便如撕裂一般的痛楚,她痛得捂住胸口,“若不是她所为,董叔卓身担为皇子帝姬医治之职,怎会涉险医治宫人?若不是她所为,那么当初那被衾分明是她所做,为何弃之不用?若不是她所为,董叔卓如何能在一日之内研制出药方,卖给熙妃这样大的人情?!顾之湄,她好狠,她连宫中任何一个孩子都不愿放过,我竟还当她是姐姐,我真是看错了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