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安侯目光一闪,淡淡道:“程夫人,锦容在裴家住了十余年。我这个嫡亲的舅舅抚养照料她长大成人,莫非连为她操持及笄礼的资格都没有?”
属于上位者的无形威压,犹如实质,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京城皇亲多如狗,勋贵满地走。
丈夫程方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医官,赵氏平日往来的也多是中低等的官员家眷。正面对上位高权重寒意凛然的永安侯,需要极大的勇气。
程锦容眉头微动,正欲上前。
赵氏动作快了一步,有意无意地将程锦容挡在身后:“永安侯府是京城顶尖勋贵侯门,侯爷执掌神策军,位高权重,所到之处,无人不敬让三分。我们程家对侯爷素来敬重。今日,我斗胆在侯爷面前说上几句。”
“锦容是程家女儿,回程家举行及笄礼,是理所应当之事。敢问侯爷,为何恼怒不快?”
“我这个嫡亲的大伯母没资格为锦容操办及笄礼不成?”
“锦容愿留在裴家,我无话可说。可现在,锦容自己想回程家,侯爷不肯放人,又是何故?”
“侯爷欲强留锦容在裴家,到底是因心中不舍,还是另有原因?”
……
赵氏个头中等,比起窈窕的程锦容还要矮一些。
此时,她坚定地站在程锦容身前,就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。话语温和有力,竟是半分不惧永安侯威势!
程锦容眼眶一热,鼻间满是酸意。